◎ 川江都市报记者 彭方均 摄影报道
24年前,郭秀出生时,医生发现窒息的她双脚有些畸形,询问家属是否还要抢救,父亲说,救。11岁时,郭秀得到媒体关注,满怀希望跑遍了全川的大医院,但还是没能治好双脚的巨肢症。求学、就业、结婚、生子,郭秀努力地像正常人一样生活。“别人的议论我都习惯了,其他没什么,我就想要一双皮鞋,可以在冬天下雨的时候穿。”近日,郭秀对川江都市报记者说出了自己目前最大的愿望。
出生时双腿畸形 父亲没放弃她
郭秀是泸州市龙马潭区石洞人,平时在泸县一家制衣厂上班。20日,她来泸州城区办事,顺便找修鞋的朋友看看脚上的凉鞋,可能是时间长了,有些变形。
郭秀穿着连衣裙,留着披肩长发,耳朵里塞着耳机,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。只要和路人擦肩而过,总会有人回头,议论郭秀与众不同的大脚。郭秀对此表现得很淡然:“这么多年,我早就习惯了,我去过很多地方,北京、广州、上海……这些议论早就不会影响我了。”
郭秀的父母都是农民,家里还有一个比她小5岁的弟弟。
“我的父母很爱我,他们生怕我受到伤害。”郭秀说,她一直很感谢父亲,是父亲当时的决定,让自己活了下来。
原来,郭秀出生那天是个晚上,当时在乡里的卫生院,接生的医生发现她双脚畸形同时窒息,就征求家属的意见,看是否还需要抢救。郭秀的父亲没有犹豫,告诉医生一定要救。
后来,郭秀活了下来,只是伴随着身体的长大,双脚越来越大。
得到众人关爱 但很少有朋友
“小时候如果有人笑我,我回家告诉妈妈,她一定会去找别人争论。”郭秀说,妈妈一直是自己的“保护神”,因为脚的事没少和别人争论。后来上学了,郭秀觉得自己得到了比别人更多的关爱。“因为老师会告诉他们不准笑我,要多帮助我。周围的小伙伴也不会欺负我,后来有了弟弟,他也很懂事。”
但懂事后,郭秀喜欢呆在家里,很少出去玩,这么多年来,她几乎没有朋友。
11岁时,曾有媒体关注郭秀的脚,郭秀一家也满怀希望去了大医院。“医生说治是治不好的,除非安假肢。”郭秀说,一家人商量后还是决定放弃了。
穿妈妈做的鞋 想有一双皮鞋
郭秀中专毕业后,曾去外地打工。她说自己去了不少城市,也干了不少工作,还结了婚,生了儿子。“儿子4岁了,他很懂事,喜欢黏着我,他可能还没发现妈妈的脚很奇怪。”郭秀笑着说。
24年来,有件事一直困扰着郭秀,“一般每年4月到10月,只要不是很凉,我都穿凉鞋,因为凉鞋好订做。天凉的时候,我就穿妈妈做的鞋,鞋底是订做的,鞋面是妈妈用毛线织的。”郭秀说。
郭秀告诉记者,妈妈做的鞋很合脚,唯一麻烦的就是,鞋面不防水,一下雨很容易弄湿。
“我的脚形状比较怪,需要比着做模型,左右脚也不一样,可能会很难。”郭秀说,她也咨询过一些做鞋的师傅,也不知道是技术不行,还是嫌麻烦,都没有答应给她做。郭秀希望今年的冬天来临前,自己能有一双合脚的皮鞋,那样再不会弄湿双脚了。
记者手记
不能改变 可以改善
和郭秀擦肩而过,最先被她吸引的是她脸上自信的笑容,其次才是她有些夸张的双脚。采访是在街边进行的,不断从身边走过的路人,不断地停下来,用奇怪的眼神看郭秀的脚,但郭秀一刻都没有被他们影响过。
郭秀是幸运的,她有爱她的家人,他们维护她,生怕她受到伤害。后来,又有学校里的老师,同学们,他们并没有因为郭秀的残疾而欺负她,歧视她。我想,这恐怕就是她脸上常挂着笑容的原因吧。
郭秀很爱美,化着淡淡的妆,指甲上涂着时尚的蓝色,和她聊天很开心,也不用刻意地避开“残疾”这个话题。她不自怨自艾,她的生活轨迹让我们看到了“努力”二字。但有一刻我是心疼她的,就是她说因为自己的脚,几乎没有朋友。
对于郭秀,也许我们不能改变什么,但是也许可以改善些什么,就像写这篇报道,我只是希望能有人伸出手,解决她的麻烦,冬天下雨能不再弄湿双脚,仅此而已。